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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5年01月17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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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版:九峰副刊
2025年01月17日

舟渡不朽迎新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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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叶晨曦

 

在澄江街道中西部,满目橘林沿着永宁江亭亭玉立。橘林间,山头舟、沈岙里、桥前三个村庄相依相伴,一起成长。2018年,三村合并,千年来的骨血相融,在柑橘蜜汁的酿造下,紧紧依偎,在这一刻融为一体。它有了一个新的名字——新舟桥。

千年后的今天,新舟桥村里,新生命、旧传承,曾经的潮起潮落,随着小船驶向了生机勃勃的明天。

走在绿树成林的黄长路,路过中国柑橘博览园,在一个不起眼的路边,就可看到一个不起眼的路牌:新舟桥。入口小,一个不小心就可能错过。就像无数个不小心,错过与这个村庄的相识相知。

往里走没几步,便逐渐开朗,入眼便是新舟桥村文化礼堂。天色逐渐暗下来,这个地方却没有安静下来。喧嚣的乐声,热闹的舞步,在这里激情地跳动。这是新时代村民们精神生活的一角,哪怕是这片离城市有点远的小村,人们依旧可以追求丰富多彩的夜生活。

见有客来,她们停下舞步,热情地介绍着自己的村庄。这个位于澄江岸边的村庄,就如其他澄江两岸的土地一样,种满了柑橘。中华橘源那张沉甸甸的金名片,也有一份他们的心血和汗水。橘园,是载着他们祖祖辈辈走向未来幸福生活的航船,他们在橘园里劳作、嬉闹、采摘……一代又一代走到了今天。

连接着村民们从昨天走到今天的,还有一座桥。古桥几百年,浮在澄江水面上,浮在澄江街道山头舟和头陀镇断江村之间,也浮在两岸人们的心里。

这里原有一个渡口,叫断江渡。断江,是对岸村庄的名字。《黄岩县地名志》记载:断江,因地处永宁江中游,河道在此向南伸展形成一个大汇头,仿佛要把江水拦腰截断似的,故名。

古渡不知始于何年何月,只知在南宋《嘉定赤城志》中便有记载:“断江渡,在县西一十七里。”这里自古就是交通要津,是黄(岩)临(海)捷径的必经之路。我们可以想象,昔日村民挑着自家种植的柑橘,从家里出发,坐船过断江渡。往西北方向,走过头陀桥,走过白芙塘、横山、潮济,翻过胡村岭、义城岭头,风尘仆仆地来到临海。

渡船,受水流及风浪影响。而从潮济往下游的十几个渡口中,因为断江区域水流尤为湍急,断江渡最危险,过往的船只常常倾覆。明代万历年间,袁应祺到黄岩当县令,他来到断江渡,提出筹款建桥,并带头捐出俸银,四处筹集资金,民众争相捐助,唯恐自己落后了。

建桥又岂是一个容易的活?据说有个负责建桥的僧人叫玄蕴,他跳入湍急的洪流之中,在激浪里入江底,测定水位深浅,经过艰苦的勘测,定下桩点,将原木夯入江底,墩边打木桩以抵挡水流冲击,两墩之间架一梁,每梁长阔相等。水之寒,流之急,我们不曾感受,却能想到其中之难。

石桥在明万历五年(1577)三月动工,于明万历七年(1579)八月建成。桥成之时,袁县令题曰“利渡桥”。我不知取这名时,是否希望这座桥能够利于渡两岸百姓过河,但我知道,它实实在在是一座利民之桥。

奈何古桥的命运多舛,不知过了多少年,桥毁坏了,因流水湍急,多次重建都没有成功,只能恢复了渡船。时间兜兜转转,似乎又回到了原点。直到清嘉庆十七年(1812),太学士潘荣耀聚集绅士筹款重建石桥,没想到遇上大潮汛,两端新筑堤岸被大水冲毁,堆放在岸边的石材也失去了大半。浮桥就这样在潮流与艰险中应运而生。

四十只木船,搭出了百丈长的浮桥,历时十余年。利渡浮桥横卧澄江之上,从竹索当缆绳,固定于两岸的石雕“狼”上,到改用铁链,浮桥也曾被冲散,又被修建。几番沉浮,浮桥上走过了多少人,我们数不清。只知道,从那以后,来往两岸的人们,再也不怕被巨浪吞噬了。

1940年,上路人徐从学捐资修利渡浮桥,县长徐用赠匾额以示嘉奖,浮桥改称山头舟浮桥。直到治理永宁江时将断江这段截弯取直,为方便两岸交通,在山头舟浮桥原址新建一座桥梁,浮桥退出历史的舞台。

“不断澄江水,滔滔自古今。”澄江曲折,两岸往来的曲折,都随着潮流慢慢浮动。

小船,曾经托起一座桥,连接了两岸人民。他们从此岸走到彼岸,又从彼岸走到此岸,来来往往,几百年的光阴在长河中流淌。柑橘的交流、血液的交融、亲友的交汇,串起了一个个故事片段,在这方水土中滋养。

哪怕是几百年后的今天,浮桥已不在,小船却犹存。在新舟桥村的一口荷塘里,两艘船停在水中央,那正是昔日托起浮桥的其中两艘船。水中荷叶飘动,将小船儿围绕在其中。经过岁月的斑驳,它们身上又滋生了新的生命。是一棵棵鲜嫩的青草从船板上探出身来,是一根根藤蔓缠绕在木架子上,也有一棵小树正在茁壮成长。真是神奇的生命啊,从古老衰败的船板中生长出来,装点了这艘开始枯萎的船,又走出了新一年的春天。

新舟桥村,也在走向新的春天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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